对着梳妆镜，往发青的眼睑下仔细按压遮瑕膏。粉质细腻，却盖不住那股从骨头缝里透出来的疲倦。 “太太，早。先生已经在楼下等您用早餐了。”钱姨的声音隔着门板传来，比平时少了半分刻板，多了点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，像隔夜茶水面上浮着的那层油膜。 林晚意手一顿。“就来。”她应道，声音有些沙哑。陆沉舟在等她？这反常。 下楼时，她换了身柔和的米白色羊绒衫和长裤，头发松松挽起，脸上只薄薄拍了点粉，力图显得温顺而无害。餐厅里，陆沉舟果然坐在主位，面前摊着一份财经报纸，手边咖啡冒着热气。他穿着深灰色衬衫，没打领带，袖口挽到小臂，露出一截线条利落的手腕和那块沉甸甸的黑色腕表。听见脚步声，他抬眼，目光在她脸上停了两秒。 “没睡好？”他问，语气平平，听不出是关心还是..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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