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她还说了什么?”傅寒舟声线有些颤抖,漆黑的瞳孔里写满了未知情绪。宋年愣了一秒,这才察觉到傅寒舟好像情绪不对:“夫人好像是做了什么噩梦,我进去没一会儿她就清醒了,也没说别的什么。”犹豫了下,宋年不放心地问:“傅总,您怎么了?”傅寒舟脸色难看,紧紧抿着唇半晌没说话,眼眸深处仿佛在酝酿着什么情绪,晦暗难辨。过了片刻,才语气冷沉地说:“今天你先回去吧,我在这里照顾她。”宋年看着他的面色,心里有些不放心。但看他神色难看,又不敢多嘴,只好点了点头:“那我明早再过来。傅总,我先走了。”傅寒舟没有理会他,轻手轻脚地推开病房的门走了进去。病房内干净整洁,弥漫着淡淡的消毒水味道。他关上门,朝着病床走了过去,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。望着女人苍白的面容,傅寒舟一颗心几乎沉到了极点。宋年不明白陆晚苏说的那些话是什么意思,他却很清楚。也许是因为这次的枪击,刺激到了陆晚苏的神经和记忆,让她在梦里记起了早就遗忘的真相后。但是他不确定,陆晚苏记起来多少。伸手落在女人微蹙的眉眼间,他看见陆晚苏的唇在颤抖,似乎在说着什么。但她几乎没有发出声音,这个距离,傅寒舟什么也听不见。但他清楚,陆晚苏可能是梦到了那件事。他沉默地盯了她片刻,才俯身将耳朵贴近她的唇,想听清楚她话里的内容。一道细若蚊蝇的声音,在他耳边响起:“不要杀我妈妈,放开她......不要杀她......快跑......”女人的声音带着哭腔,声线颤抖,被恐惧填满。傅寒舟整个人僵住,突如其来的恐惧感将他心脏塞满。他几乎恨不得拔腿就走,离开这间病房。他害怕陆晚苏醒来后看向他的目光,不再是充满爱意,而是怨恨。死死咬着牙克制着颤抖的身体,傅寒舟收回手,转身打算离开。可他还没来得及直起腰,就被人一把抱住。女人身上带着淡淡的消毒水味道,抱着他的脖子,味道蹿进鼻腔。她浑身都在抖,抱着他的手在不断收紧:“不要走,不要抛下我一个人。”傅寒舟眼神沉了下来,他转头看向死死抱着自己的女人,才发觉陆晚苏醒了。她脸上布满泪痕,眼神却不太清醒。可脸上的恐惧和害怕,却又那么明显。傅寒舟握紧拳头,望着她的眼睛,心一下跌落到了谷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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