店小二将一个掉落的包子踢出门外。
我眼疾手快,如恶狼扑虎般将包子护在身下,一扫而光。
路人纷纷投来嫌弃的眼神,绕着我走开。
我不在意,只要能填饱肚子,这又算得了什么。
一妇人缓缓走向我,上下仔细打量,笑颜逐开。
“丫头,叫娘……”她慈眉善目,言语极尽温柔。
“你真是我娘?”我欣喜又疑惑。
“叫娘有饭吃。”她看着我,没有过多解释。
“娘……”我使出了吃奶劲儿,生怕她听不见。
于是,她心满意足地拉着我回了家。
却不想,当晚就喂了我一颗有毒的香甜药丸。
我两眼一黑,这是造了什么孽啊!
我赶紧去抠嗓子,想把这药丸给吐出来。
娘看到我这自救的架势,并未阻止,只淡淡一笑,悠悠地喝着香茶。
折腾半天,什么也没吐出来。又看到她坐视不救,像看戏般看我。
我怒不可遏,伸手打翻她手中的茶盏。“你让我认你做娘,就是为了毒死我吗?”
“不,学舞……”她不紧不慢,神色自若。
我哭笑不得,学舞,跟我知会一声就好,何必大动干戈,还给我下上了毒。
娘说,怕我不听话,就先出此下策。不过让我不用担心,这是慢性毒药,一时半刻还毒不死我,十年后若没有服用解药,才会毒发身亡。
事已至此,我也不得不忍气吞声,先乖乖听话,保住小命要紧。
次日,我睡意正酣,娘一把掀了我的被子,强行让我起床。
人在屋檐下,不得不低头。我忍。
娘见我如今还没有属于自己的名字,便给我起名流萤。
我喜不自胜,流萤,流萤,甚是悦耳。
娘看我雀跃不已,说我将学之舞名为流萤逐月,这舞为我而生。
于是练舞成为我每天雷打不动之事。
一年来,娘并未教授我任何舞姿。
她说学舞最讲根基,让我每日低蹲于院中的木桩上,说是要稳打稳扎,练稳下盘。
虽说枯燥,可每日跟着娘有饱饭吃,有床榻睡,比起从前到处流浪、食不果腹的日子,简直判若云泥。
其实,除了对我下毒这件事,娘对我还是极好的。我要狠狠抱住娘的大腿,绝不撒手。
这样想着,如释重负,又干了两碗饭。
嘿嘿,吃饱饭才有力气练舞嘛。
娘无奈一笑,看你瘦瘦小小,饭量倒是不小。嘴上虽这样说,却一勺接一勺地往我碗里添饭。
当我沉浸在这母慈子孝、其乐融融的氛围时,娘说明天不用去蹲桩子了。
她在院里的树上绑了一根绳子,让我每日吊着练腰。
日复一日,就这样过了三年。我的下盘练得极稳,腰肢练得极软,身姿刚柔并济。
娘拍手称快,颔首赞许,是时候学习流萤逐月了。
我翘首以盼,半天却不见娘起舞。
娘尴尬一笑,“想什么呢,娘说让你学舞,没说跟我学啊。娘已请来一名闻名遐迩的舞姬教你,你可跟她好好学啊!”
我挠头,这靠谱又不靠谱的娘啊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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